午餐

總之我喜歡很色的阿織。

【雙首領】paper moon(下)



※吸血鬼森X吸血鬼獵人福,攻受無差,大概吧。

  

  福澤坐在月光下,他想過自己會不會是狼,等待一個滿月之夜就不再屬於人類。

  森笑話過他這樣的想法——當然,這不會是福澤主動告知他的,只吸血鬼千年的經驗能看穿人類太多愚蠢的小心思,這也是福澤不喜歡和森一起待得太久的緣故。

  江戶川至少還會留給他一點隱私。

  森說福澤閣下,若您不是人類,我也不會在乎您的血液了,您以為為什麼吸血種只成為人類的惡夢,因為您們正是最上等的食材。

  「狼人的血液腥嗎?」

  「和野獸差不了多少。」

  森這麼說的時候正在咬他的頸子,福澤解開和服領口,露出大半片鎖骨,吸血種的尖牙印在他的頸側,他能感受到呼在肌膚上的吐息。

  鮮血濺湧而出,森近乎貪婪地舔食著他的血液,一丁點順著胸口流下的血液也不被放過,福澤側過頭,很難得地認為現在的森會直接吃了他,像人類對吸血種的描述。

  事實上吸血種對人類本來並不具攻擊性,大多是無法抑制吸血衝動而失手殺了人,這其中包含了許多自願提供鮮血的戀人朋友或其他。

  些許的刺痛讓福澤微微眯起了眼,森的舌舐過他的肌膚,留下一點酥麻的癢,化開一抹嫣紅,吸血種眼睛裡的紅光更甚了,福澤感受到森有些尖的長指甲幾乎刺進他的背脊,舔舐到啃咬,然後就是撕扯。

  「夠了。」

  他抬起銀刃的柄直接敲上森的額頭,趁那一小段時間的間隙拉開了距離,似乎失去理智的吸血種微微歪著頭,襯著臉上猙獰的血跡,福澤突然想到繪本裡的那種惡魔形象也並不令人意外。

  「福澤閣下,您確定要在這種時候喊停嗎?說不定到時候停不下來的就是你了呢。」

  森的眼睛裡帶著邪魅的紅光,看似隨性的站姿其實是預備好的突襲。

  「不如讓我直接吸乾您的血液,我再重新賜予您永恆如何?」

  「不了。」

  銀刃,出竅。

  只一動,福澤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刺穿森的左肩,與之相替是他的左臉被扒出三道長疤,被釘在牆上的森發出了刺耳的尖笑,福澤漠然地伸指抹了一點森的血液,臉上的傷可以找與謝野治,但脖子上的傷免不了兩個部下碎念一頓。

  「你冷靜會我再回來。」

  紅眼的妖怪回以咆哮。

  

  「太久了太久了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殺了條龍。」

  江戶川在他一進門時燒好了熱水,半拖半拉地把滿身是血的福澤拉近浴室裡。與謝野正磨好草藥,輕輕說了句還是這樣狼狽。

  福澤在浴室裡泡了個澡,洽到好處的水溫洗去了血污,他看見門口信箱裡教廷的通知,不是江戶川亂步也知道裡頭寫的是什麼。

  森久違地從脖子喝了他的血,那像是一種哀切的臨別。

  他們都不是擅於道別的人。

  

  「你總算肯回來了,福澤閣下。」

  他回到城堡時森的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,吸血種有氣無力地說您能行行好幫我把刀拔下來了嗎?

  福澤把銀刀拔出,甩去劍刃上的鮮血,而後森猛然地撲向他,人類獵手被推倒在地,吸血種揚著浴血的笑容,一片陰影灑下來,福澤冷冷地說讓開。

  森擺出了個嫌棄的表情,他說您真是一點情調都沒有,福澤閣下。

  「你剛剛差點就殺了我。」

  「唉說得也是,我差點就沒了一個長期飯票。」

  森起身,伸手要去拉福澤,卻被避開了。福澤有些困擾地看著身上染血的和服——他才剛剛換上新的衣服。

  「真幸好是你。」

  這句話裡不帶任何肉麻的表白,森的語氣更像是對一個合作對象的簽約愉快。

  他們一起吃了頓晚餐,人類與吸血鬼,獵物及獵手,食物及掠食者。

  森在月光下說您看,福澤閣下。

  「再過幾天就又是滿月了。」

  福澤抬頭看向缺了一小角的月亮,教堂的來信印著漂亮的火漆章,裡頭的內容可就不那麼美好了。

  斷裂的蠟塊和血凝是一樣的色彩,教廷沒有理由挑在夜行種能發揮最大實力的圓月之夜。

  銀刃揮空,吸血種嘻嘻笑著,他說您好歹也先招呼一聲,才符合決鬥風範啊。

  港黑森林騷動了起來,迷霧繚繞,人類總認為自己能以一己之力對抗怪異,殊不知那只是他們厭倦鬥爭的一點妥協。

  福澤的銀刃破空,森的影子匯聚成黑色的小女孩模樣,擋住了刀刃,吸血種半掩著臉,露出癲狂的笑,影子小女孩像操線木偶一般以機械的動作和福澤過招,福澤想起那個水晶棺木裡白雪公主一般沉睡的女孩,森卻不給他回憶起說過的故事。黑影絆住刀刃,另一道影子順著福澤的腳踝而上,福澤伸手去擋小女孩的影刃,銀刃反手切斷地面上那道影子,一陣無聲的悲鳴炸開。

  「您可真狠得下心啊,福澤閣下。」

  離開本體太久的黑影微弱地晃動了幾下便消失,影子小女孩一滯的動作像是在悼念,福澤的每一下攻擊都在削弱著她的存在,她只守不攻的行為等同自殺。

  「你甘願這樣的末路?」

  福澤的銀刃貫穿女孩的身體,換來森一口鮮血,港黑森林的首領勾起一抹苦澀的笑。

  「有時候只能飲鴆止渴,不是嗎?」

  他看不見紅髮同族的影子了,也看不見他帶出來的影子小鬼,中原中也大抵是被尾崎紅葉制服住了,夏目在尋找幽靈士兵的下落,但人類等不了這麼久,他們的生命太短了。

  「你覺得這就是夏目老師要的結果,你……」

  影子小女孩散落得像一個夏夜的流螢,破開黑影後銀刃直接砍進了森的左胸,吸血種不閃也不躲,像他的小影子一直以來的夙願。

  「別講些矯情的話了。」

  森嘔出一口血,蒼白的臉笑起來帶著三分邪魅,他本要伸手,卻在最後一刻垂下了手指。

  「向我道晚安吧。」

  他說。

  「福澤。」

  獵手沒有如他所願,吸血種的末路是月缺之夜的寧靜。鬥爭的紛雜,部下哀切的悲鳴,更甚連枝葉搖曳的聲響都靜了。

  直到森靜靜地闔上了眼,被換成鐵鍊子的銀十字落在地上打破了寧靜,死亡並沒有書裡的消散那樣唯美,同樣徒留一具空蕩的皮囊。

  直到確認吸血種沒了最後的一絲呼吸,福澤才抽出銀刃,近乎虔誠地跪下來。

  「晚安。」

  像對晚鐘的祈禱,神聖而空寂。

  

  教廷退兵了,福澤提著吸血種領主的首級以示誠意,據那時的看門衛兵而言,銀狼閣下的表情好似真正的猛獸,冰冷得不容一絲質疑。

  而後的一個月,真兇落網,教廷被逼著以這個誤會向港黑森林換了一個不平等條約,允許妖靈進入人類領地,而人們不允許踏足。

  福澤坐在門前泡了兩杯熱茶,中原中也來找過他,尾崎紅葉也曾經,他讀不出他們眼裡的情緒,沒有恨也不可能是諒解,妖怪對他而言還是太難了。

  圓月之夜,福澤望著因月色過於明亮而稀疏的星空,慢慢地啜飲起了那杯熱茶。

  

  他今天也沒有變成狼。

  

—END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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